2012年11月27日 星期二

龍眼木家具:莆仙民間家具的明珠

《古典工藝家具》雜誌
龍眼木凳形架幾 龍眼木凳形架幾 龍眼木底座 龍眼木底座
要全面且清晰地了解莆仙工藝在現世的藝術成就,就應該研究研究龍眼木家具,從歷史以來所形成的家具文化的發展脈絡,我們不難得出結論,正是龍眼木家具在民間的存在,極大地確立了莆仙地區傳統家具的流派風格。
龍眼木家具:莆仙民間家具的明珠
文/徐謙
核心提示:龍眼木在莆仙地區的植培歷史這麼悠久,如果談到莆仙地區的家具及其他雕刻擺件所取得的藝術成就和搶眼的市場表現,繞不開龍眼木家具。
核心提示:眼木家具在莆仙地區盛行,有著天然的工藝土壤和文化基石,天時、地利、人和,造就了龍眼木家具及其製器的工藝地位,成全了它作為莆仙民間家具主流的文化身份。
作為藏雲堂雕刻藝術創始人、林建軍精微透雕工作室創作總監林建軍研習“精微透雕”工藝傳統迄今,他對龍眼木製器,尤其是龍眼木家具的認識,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 在大家多關注紅木文化和仿古家具的今天,他的這種研習顯得與眾不同,但我們可以很容易就理解到,這不僅僅是源自他對莆仙藝術土壤的情感,還有他對莆仙工藝傳承的思考。 他 說,莆仙地區民間工藝長盛不衰,而取材本地樹種做家具又是國人的習慣,龍眼木在莆仙地區的植培歷史這麼悠久,如果談到莆仙地區的家具及其他雕刻擺件所取得 的藝術成就和搶眼的市場表現,繞不開龍眼木家具,離開龍眼木在莆仙地區的製作及使用傳統,可以很負責任地說是很不客觀的。
他的這個觀點,引起了我的共鳴,結合我自己平時關於紅木學習的一些心得,我們發現龍眼木家具及其製器,在莆仙工藝的載體表現和文化活動中,曾經發揮的重要作用,是值得關注的,它所扮演的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確實不應被忽略。
帶著進一步研究的初衷,我們開始了關於龍眼木家具話題的系列探訪。 探訪是從莆田市區北磨社區的一家古玩店開始的。 就是這家看似不起眼的小門店,走進去竟然琳瑯滿目,全是各式各樣的寶貝。 綽號“博古翁”的翁老闆,浸淫古玩經營行業已二十餘年。 聽建軍說明來意,熟諳民間家具收藏的翁老闆,很認真地說起有關龍眼木家具的話題:
龍眼木家具並非沒有人關注,20多年前就有人關注了。 這些關注的人,不光是莆田的和本省的,全國各地的都有,但這些人都有個特點,都了解家具,不是簡單的玩家,從莆田買龍眼木家具回去,除了收藏以外,甚至有的是為了做自己的民間家具博物館。 龍眼木老家具的價格,當時也不低,1994、1995年龍眼木的三鬥悶戶櫃就能賣到2萬塊。 去年,一個著名的大藏家從北京來莆田,他當時相中的一個龍眼木羅漢床,就花了大幾萬請走的,這個價格跟現在的紅酸枝羅漢床價格也不相上下了。
龍眼木家具是莆田民間家具的代表,有工藝基礎,也有時間的印記,具有收藏價值是沒有問題的,但目前流通性弱一些,市場因素作主導,價錢隨各人心意,各過各人眼,無法形成價格參照,所以,從收藏角度講,還有撿漏的可能。
“博古翁”說到龍眼木家具的價值,不僅僅是工藝因素,還因為現在大的東西沒有人願意做了。 拿龍眼木家具裡的代表品種——鏡框打比,僅做個龍眼木鏡框,工人就有7-8百元的收入,谁愿意去做大件呢? 畢竟龍眼​​木家具的大件,選料工藝要求不會比現在流行的紅木家具更低,何況,紅木家具的工錢和收益都比龍眼木要高,相比之下,龍眼木家具費工吃力收益低。 能供於流通的好東西,本來就不多,沒有人願意做,當然價格就越來越昂貴囉。
在翁老闆處,我們親眼看到了幾件80年代的龍眼木家具小件。 一個是龍眼木的底座(尺寸:32*17CM),一個是龍眼木凳形架幾成對。 底座面板虎皮紋紋理清晰,底座腿足上部與攢邊的格角部分連接匝實,自上部抱肩到下部外翻馬蹄足,線條起伏舒張凝練,起承轉換協調順暢,頗有明式家具的意韻。 而另一具龍眼木凳形架幾雖僅有30公分見方,然而面板下穿帶竟有3CM寬,用功精到令我等肅然起敬。 30餘年的時間並不久遠,但這副民間家具無意間流露出的態度,卻讓我們彷彿觸摸到莆仙民間工藝的脈搏,心底甚至還有意味深長的慨嘆。
莆田是媽祖文化發祥地。 莆田木雕興於唐宋,盛於明清,素以“精微透雕”著稱。 宋元時期,由於沿海一帶媽祖信仰的盛行,帶動了寺廟的建設,而寺廟的建設促動了莆仙民間工藝的興起。 而 福建木雕中最具代表性的工藝——龍眼木雕在清代就開始出現,這一時期也是紅酸枝登上紅木文化舞台的時期,在京城從事紫檀木與紅酸枝家俱生產的莆仙民間藝 人,在本地從事龍眼木雕的藝人,勢必形成反哺和交流,所以說龍眼木家具在莆仙地區盛行,有著天然的工藝土壤和文化基石,天時、地利、人和,造就了龍眼木家 具及其製器的工藝地位,成全了它作為莆仙民間家具主流的文化身份。
通過建軍和“博古翁”對莆仙工藝和民間家具的相關介紹,對龍眼木本身的木性,我也多少有所了解。 龍眼木材質堅重、極耐腐、不受蟲蛀,木紋細密,色澤柔和,符合工業及民用良材的標準。 老的龍眼樹幹,特別是根部,虯根疤節、姿態萬狀,是木雕的好材料,成器後有“古董”之美。 這些特徵都符合我們日常對家具的使用習慣和審美追求。 所以,剛才那兩件作品雖小,但氣質沉古,稚拙玲瓏,精湛的民間工藝與優質的龍眼木兩者間結合,不啻是藝術與天資的相遇。
山西的榆木家具,蘇州地區的櫸木家具,他們都有著非常濃郁的地域特色,有著廣泛的民間基礎。 而龍眼木家具在莆仙地區的使用,與柴木家具在國內其他地區的流行,都應該視同我國家具文化的遺脈。 林 建軍作為“莆作”商標的持有者,說到山西的老榆木家具對北方家具工藝的貢獻,蘇州地區的櫸木家具對“蘇作”乃至明式家具的貢獻時,他說莆仙地區的龍眼木家 具對“莆作”工藝在今後的開宗立派,“仙作”流派在今天的傳承發展,亦功不可沒,忽略龍眼木家具作為民間工藝的載體形式,那麼我們今天談傳承的話,會很空 泛,研究龍眼木家具,也可以藉此填補載體研究的空白,彌補載體缺失的遺憾。
莆仙地區目前是國內最大的高端紅木家具出產地,尤其是“中國古典工藝家具之都”——仙遊壩下,更是“仙作”流派的代表,在當今紅木古典家具業界有著舉足輕重的行業地位。 認真思考起來,建軍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的,龍眼木家具在深層面的文化價值還有待發掘,誰能說“仙作”流派與盛行莆仙民間的龍眼木家具,沒有必然的千絲萬縷的血脈淵源呢? 要 全面且清晰地了解莆仙工藝在現世的藝術成就,就應該研究研究龍眼木家具,從歷史以來所形成的家具文化的發展脈絡,我們不難得出結論,正是龍眼木家具在民間 的存在,極大地確立了莆仙地區傳統家具的流派風格,並據此豐富了莆仙家具工藝的文化內涵,隨著時代的進步和歲月的更替,工藝家具的載體形式發生著改變,與 時俱進十分重要,但也不能僅僅談高端材種,而忽略了本地材種的貢獻與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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